【Orm中心向】行刑之日 【正文】
【血腥场面预警】
行刑地点定在古遗迹里的斗兽场。
曾经这里被用来斗兽与处刑,整日热闹非凡。陷落后它被气袋保护起来,专门作为贵族的刑场。时代变了又变,由鲜血染就的好戏始终不变。
斗兽场呈圆环形,外环为围墙及观众区,围出的内环则是斗兽区域,内环的中心便是处刑区,直径十米左右的地面不知被多少贵族的血液浸透过。外环一侧是数十米高的拱门,正对着大门的是七王雕像,造型与结盟遗迹完全相同。雕像之下是国王及亲眷的座位,正中间的属于亚特兰蒂斯国王,登基不久的亚瑟王手执黄金三叉戟端坐着,面无表情。左下首坐着永远微笑着的涅柔斯王及微露愁容的湄拉公主。右下首则是渔夫国小女王和太后,神色均是克制不住的迫不及待。再往右坐着咸水国国王,他抚摸着刚长出肉芽的断手沉默不语。其余王室成员及贵族按地位排列座次,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坐在所有贵族之前、面色高深莫测的三朝老臣、帝师努迪斯·维科。
为了确保处刑过程不出意外,亚瑟王借黄金三叉戟的威能,操纵大量海沟族人把刑场围得水泄不通,仅留出一条路供观刑者和处刑队进出。在这之前,由于犯人的特殊性,他一直被关押在由巨怪卡拉森看守的特制监牢中,没有亚瑟王允许不可擅入。
森严的守卫拦不住看戏的热情,七海中几乎无人愿意错过此等大事,无论出于何等目的。还没有到传统所定的正午行刑时间,能在空气中呼吸的贵族们便都已到场,按国别就座;平民们不能进场,便守在王城内的巨型水幕前等待直播。
自人工太阳发出的光线透过海水投射在斗兽场,让这里除了粼粼水光外与陆地毫无二致。人们的窃窃私语声随着正午逼近逐渐消失,当影子只剩短短一截时,今日的主角登场了。
已被定罪的旧王被一队白甲士兵押解着从拱门外走来,身着与昔年亚特兰娜女王相似的银白色甲衣,淡金色短发整齐束在脑后,神色淡然,步伐不疾不徐,即便镣铐加身也没有折损半点风姿。
亚特兰蒂斯的人民整齐地欠身低头,右手抚胸,向水幕之中他们所敬爱的国王致礼。这是他们最后所能做的了,即使旧王已被拖下王座,即使他在位时的雷霆手段让不少贵族敢怒不敢言,然而不可否认的是,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亚特兰蒂斯,亚特兰蒂斯也因为他得到长足的发展,平民爱戴他,贵族敬畏他。纵使他们不愿接受审判结果,但他们的国王接受了,他们亦无能为力,而今,一切即将尘埃落定。
穆克将军,旧王最忠心的臣子,身披装甲紧随其后。因其刀术在亚特兰蒂斯无出其右者,他被任命为今日的行刑官。装甲面罩盖住了他的脸,只能看见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,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,或许两者皆有。
旧王如同往日巡视一般行至七王雕像前,仰头望向国王们的座位,视线微动,扫过那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,不知看到了谁,他的唇角往上勾了勾。最终,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异父兄长、夺去他王位的“英雄”身上。
该是例行展示仁慈的环节了。
全场的注意力聚焦在王座方向。亚瑟王握着三叉戟的手松开又收紧,审视着他的王弟。不久之前他们兄弟二人也曾这样望着彼此,那时奥姆放了他一条生路,今日的他却不能。
他开口,语气十分平静:“奥姆·马略斯,你可以留下遗言。”新王的表情也没有变化,这位陆地上成长的混血国王虽然坐上王位不久,却已初具威仪。帝师维科微微颔首,看起来很是满意。
旧王牵动嘴角,目光掠过亚瑟王,自在场的亚特兰蒂斯王公贵族脸上扫过。每扫过一处,原本表情轻松坐在座位上的贵族们便整齐地打个激灵挺直了腰杆;扫至帝师维科身上时,贵族们看起来比之前拔高了最少十厘米。那旧王分明是笑着,笑容却比刀锋更慑人,贵族们兴许是回想起了在旧王威慑下他们小泡泡都不敢吐的曾经。
目光在帝师维科身上停了半秒,帝师回以不明意味的微笑,旧王的笑加深了,二人间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。
最终旧王收回视线,仍是看着他的兄长,道:“动手吧。”
亚瑟王向等候在处刑区的穆克将军方向微微点头,穆克将军低头领命,开始做行刑前的检查,身后的士兵散开严阵以待。
旧王泰然自若,径自走向处刑区正中央,转身跪下,下巴微抬,仍是十足的王者风范。一名士兵端来银盘放在旧王身前,另一名士兵解开了他身上所有镣铐,穆克将军拔刀出鞘,缓缓摆好起手式,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影子一分一分缩短,无影那一刻,刀光闪过!
血色再次染红斗兽场的地面,白色的身躯倒地,血液未能浸染鳞甲衣料,一滴不漏滑至地下。
首级稳稳落在银盘中,穆克将军收刀,上前摆正首级,端起银盘走向亚瑟王方向,呈上首级。渔夫国小女王痛哭失声,投向同样泪流满面的母后怀抱;湄拉公主以手掩面,难掩泪光;涅柔斯国王、咸水国国王、帝师维科的神色无甚变化,心中所想恐怕大相径庭。
旧王竟没有闭眼,跨越生死与他的兄弟对视,亚瑟王沉默了半晌,道:“结束了。”
次日,亚特兰蒂斯所有平民胸前佩戴一颗黑色珍珠,神情肃穆。穆克将军在家中自刎而亡,被厚葬。
——引自泽贝尔国某贵族日记
奥姆·马略斯,亚特兰蒂斯第四十八任国王,为奥瓦克斯·马略斯与亚特兰娜之独子。新历1267年,奥瓦克斯王病重,王储摄政。一月后,奥瓦克斯王驾崩,奥姆王继位,时年十二岁。
新历1283年,其异父混血兄长亚瑟·库瑞寻回失落的黄金三叉戟,获得支配海洋的能力,夺取王位,奥姆王被迫逊位。
十五日后,七海公审判处奥姆王死刑。次日,奥姆王被处以斩首之刑,遗体以亲王规格葬于北极。
奥姆王在位共十六年,执政期间亚特兰蒂斯经济平稳发展,人民生活安宁富足,环境污染得到有效控制。政治上,对外保持和平共处,对内削弱贵族权利,同时拓宽平民从政从军渠道,使平民与贵族之间地位差距大大缩小。
——引自《亚特兰蒂斯通史》
奥姆王机敏果决,明察秋毫,勤勉政事,十六年来,未有一日不临朝,处理政务简明高效,朝臣皆赞誉之。
王高瞻远瞩,雷厉风行,手段刚柔并济。初继位时,国内多有质疑之声;三年后,举国咸服其能,海底诸国莫敢窥视。
——引自《亚特兰蒂斯列王传·奥姆王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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